打,给你出气,你不要不要我,好不好。”
她还未答。
纷扬的芦苇在空中飘扬,有一点絮末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,她眨了眨眼,觉得一定是眼睛里进东西了,不然为何酸得想落泪。
“你以为我是你……魔星一个,动不动要人命——”肩上忽地一烫,有什么滴了下来了。
未尽的话还在尚在口中徘徊,她愣了会,回头,正好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。
殷晴怔怔,脱口而出:“你又哭了?”
少年抹了把脸,目光有点凶狠,瞪了她一下,又匆匆垂下眼,生怕她看出了什么,说话难得的磕巴了:“你少胡说,我怎会哭。”
怪会逞强的人,肯像昨夜那样示弱已是极限。
殷晴带了些吃食回来,使唤着燕归将小药炉拿出来,她添火,煮上姜汤。
燕归在一旁看她摇扇,视线扫下,抓起她另一只攥成小拳头的手,慢慢展平,指尖抚过她腕上新添的红痕,大约是他昨天晚上握得太紧了。
他回想昨日,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有机会的猗猗,为何不逃?”
江风卷起她额边发丝,殷晴的声音轻如叹息。
她说,你说过……苗疆的日出很美。
她说,我也想去看看。
殷晴幼时于溪涧戏水,那里头有一尾漂亮的金鳞小鱼里,那尾鱼会在她手边摆尾摇曳,只是溪流湍急,它从她手中脱离,便顺着水流而去了。
后来她又瞒着兄长,独自去了那处溪涧,从上游至下游,她找啊找,找了好久,却再也寻不到了。
她很喜欢那尾好看的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