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起了慌张之感,立刻问。
“她很安全,这玉佩就是她叫我带给你的,她在等你回家。”
怎么会,这卉苏怎么会一时这样好心,还帮助她的乳母向她传话,她压下心头的疑虑,沉着脸问道:“你为何要帮助我?”
卉苏收敛起笑容,眼中却是冷光渐盛:“我已经明白,光靠陷害你已经是不可能得到大人的心了,不如让你永远地离开这里,等大人忘了你,他自然会看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我。”
真是执着不放的可怜人,姜妩心里冷哼一声,却是对于卉苏的愿望毫无兴趣,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国家和那些叫她牵挂的人。
“我不管这些,你先让我离开这幽山。”
“正合我意,公主随我便是。”
如若幽山被赵时煦埋伏了人,她只要从这里出去,便可以立刻找到接应,那说明,姜国根本就没有出问题,卉苏只是在欺骗她,如果没有人接应……
那便是有大麻烦了。
姜妩被卉苏领着往密林的深处走,地上丛草渐深,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,时不时陷阱坑里去。很明显,这不是平常人会走的地方。
因为这是卫煊的禁地。
虽说上次卉苏为了陷害她,也带她来过这附近,但那也不过是禁地的边缘一个入口处而已,和真正的禁地可谓是大有不同。
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阴沉,树木越来越高大,遮住了头顶唯一发亮的月亮,有夜枭在哀号,发出一阵一阵如同婴孩哭喊的声音,让人听了毛骨悚然。
姜妩抖了抖,却不是因为冷,她怕黑,未免有些恐慌,前面的卉苏还在回头不客气地催促她:“公主快些,怎么在宫里待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”
她心头火起,狠狠地瞪了卉苏一眼,加快了步伐。
然而令人十分奇怪的是,虽然光线越发黑暗,甚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,姜妩身上却是越发热了起来,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大火炉一般,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她顺手一抚,汗珠如水一般滴落下来,沾湿了她的宽袖。
她去看卉苏,她也是同样的情况。
但是卉苏显然毫不在意,反而脸上的表情越发张狂和激动,嘴上喃喃着:“快了,就快了……”不知道是在同她自己说,还是在和姜妩说。
看她这副精神反常的样子,姜妩内心后知后觉地涌上一丝不安之感。
她放慢了步伐,想静观其变,好顺势应对,谁知那卉苏居然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退缩,一手狠狠抓住她的胳膊,力气忽然大得像个男人一样,铁一般地把她箍住了。
“就是这里了,公主想去哪儿!”她终于撕下了艰难维持了许久的镇定的面具,皱起鼻子,粗声喘着气,脸色变得尤为疯狂!
姜妩死活挣不开,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,怎么可能和自小便做惯了各种活计的卉苏相比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她往前拉去。
她拼了命地蹬着地,翻起地面上的灰尘,一双鞋子都磨破了,露出脚底,但她仍未放弃,还在反抗着卉苏施加给她的力量。
脚掌磨出了血,仍旧徒劳无功。
她伸手扒着卉苏的胳膊,扒着她的肩膀,在她脖颈上划出一道道的指痕来。
卉苏猛地将她一推,只紧紧掐住她的脖子。
姜妩的心紧缩了一瞬,感觉身后是无尽的深渊,她缓缓往脚下看去——
居然是一座高高耸起深至千丈的悬崖!
即便是那钢筋铁骨跌落下去,迎接他的都只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!
但是更为恐怖的是,那悬崖下竟然是滚滚流动的岩浆,炙热的火焰时不时地弹起,溅射在四周,只怕是溅上了一滴,也会叫人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卉苏一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,狞笑着,发出常人难以发出的可怖的尖笑声:
“公主你可真是傻,无论如何,我可不会放你出谷去,你要么会伤害大人,要么就是活着,成为他的执念。不如叫你死了,岂不痛快!我也是痛快啊!”她的情绪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,叫喊出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内容。
姜妩看着身下的悬崖,闭上了双眼,心里竟然全是赵时煦的那张脸。
她不怕死,但是她失败了……姜国百姓的未来和父皇的心愿都被她辜负了……她一直防备着那恶龙,却不知会遇上这种疯子,半路杀出来,打了个她好一个措手不及!
她输了!但她不会求饶!
这是作为一国公主的尊严。
她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卉苏,一字一句,声声入耳:“今日我亡命于此,明日便是你们幽山覆灭之时!而你便等着,我变作鬼也会夜夜找你索命,你不要觉得你可以赢了我。”
卉苏看着她,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,她如鬼魅一般笑着,拎起姜妩的外袍领子,一脚将她踢出了悬崖。
这脚踢得重极了,姜妩胸口剧痛,身子无力地跌落到悬崖边,嘴角流下一丝鲜血来……
身上的外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