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还要装逼啊……’林槐撇了撇嘴。
他没费多大功夫,便找到了夏星野所说的二楼历史博物馆。他的行为不仅仅是出于夏星野的言论,更是因为,早在来到这里时,他就有隐隐约约的,熟悉的感觉。
历史博物馆中,所有的史料按年份排列。他很快,便来到了温室创建那一年的材料之中。
——并在那里,看见了一张照片。
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,他的脑袋开始抽抽地疼,照片上,赫然是温室的第一任执政官,和两个剪影。
那两个剪影位于照片的边缘,像是被匆匆摄入的。剪影中的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风衣,身材颀长,眉目清秀至极。他别开了脸,特意地不去看镜头,在他的身边,则站着另一个比他高一头的,行为气质都吊儿郎当的英俊青年。
在看见他的那一刻,林槐便认出了他——
楚天舒。
然而带给他更多恐惧的,却是另一侧那个白色的身影。
因为——那个人——赫然正是——
从文县中醒过来的,厉鬼形态的,他自己的脸!
尽管那个人的脸,较之厉鬼形态的他,少了几分妖邪的艳丽,多了几分清俊,可他——分明就是他自己!
那种激烈的情绪或许不能被恐慌所形容,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产生的分裂感。
——像是有什么东西,要从他的身体里,破壳而出了。
那一刻,身体像是即将被活生生地撕成两半一般开始疼痛,林槐捂着脑袋,蹲在地上。他的十指用力地按在皮肤上,张开嘴,发出无声的嚎叫。
……像是有千万个声音,在他的耳朵里开始尖叫、大笑,最终,这千头万绪的噪声,汇聚成了同一个声音。
他仿佛看见一个人“站”在一个空间内,他摊开双手,对着无数光圈放肆地笑。
‘敢赌一把么?’他说着,两眼中不断有鲜血流下,顺着苍白的皮肤,一直到尖刻的下巴,‘我是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,不是么?’
‘低级生物……’
‘可以吸收……’
“¥……”
那些梦境般的呓语最终如百川汇入江海,变成了同一个声音。
那个声音极为冷淡,像是天顶的霜雪。
“好。”它说。
林槐再次睁开眼睛时,已经是一个小时候。他从冰凉的地板上站了起来,自己的手指还在不由自主地战栗。
那段奇怪的记忆仍然保留在他的脑海中,然而他不能去细想。每当他试图探入这段记忆,漫天光怪陆离的肥皂泡都足以让他头皮发麻。
‘真恶心……’他扶着墙,有些脸色苍白地想,‘这就是san值清零的表现么……’
直到现在他还有心思去胡思乱想。尽管他非常想要对自己所见到的场景进行深度揣测,然而客观条件限制了他的行为,光是努力试图将那张照片——他自己——和那个场景联系到一起,就足以让他想要呕吐出来。
林槐用理智和呕吐感不断争夺着身体的主权,苍白着脸回到一楼。当他来到大厅时,所有的保安们已经被任务者和其他九十多个潜在犯绑好了。除了几个任务者在说话,其余的潜在犯们都一声不吭,垂着手站在大厅里。
“老大!”陆小天眼尖地看见扶着肚子从楼上走下来的林槐,眼前一亮,“你总算来了……诶,你怎么了?你怎么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?”
他不说,林槐的理智尚且占据主权。他一说,那股呕吐感又开始卷土重来了。林槐瞪了他一眼,掐住自己的脖子,轻松道:“没事。”
陆小天:“老大你不要讳疾忌医啊,有病就得治……”
“我懂得医术。”赵晶天眉头一皱。他背着剑,不容置疑地向林槐走来:“把手给我。”
林槐惊讶道:“你还学过中医。”
“鄙人正是中医世家传人,幼时曾获得过一本医书……”赵晶天说着,不由分说地捉起了林槐的手。
“听起来越来越像主角设定了,不愧是你……”林槐虚着眼,任由他捉着自己的脉搏,“你是不是还给司令的孙女看过病?还有附近西餐厅的单亲妈妈……”
赵晶天刚碰上林槐冰冷的皮肤,便眉头一皱,仔细诊治下,竟然发现这个病人没有脉搏,顿时大惊。他抬起头,鹰隼般地目光直直地射向林槐:“你怎么没有……”
‘居然忘记了这个疏漏……’林槐眼睛也不眨一下。他将右手从赵晶天的手中抽出,换上左手给他:“不好意思刚才没准备好,我们重来一次。”
赵晶天:“准备?你要准备什么?”
然而林槐的脸色异常无辜,就好像一切阴谋诡计都与他这张清纯的笑脸无关。赵晶天于是很快放下了对他的怀疑,把上了另一只手。
林槐暂且不想在这群队友面前掉马,于是努力而顺畅地鼓动自己的脉搏。赵晶天抓着他的手,思忖了片刻,面色却比刚才还要迷惑了。
他的表情让林槐也犯了嘀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