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早就将他们挑剔了一次了,只是这些事情谢家人从未说过,温家人都不知道罢了。
温氏伸手摸摸妹妹的头:“你如今越发放肆了,什么话都敢说,若是叫他们听见了,有你苦头吃。”
温五姑娘缩了缩脖子,然后道:“我也是在姐姐这里才敢说这话,其他的时候我定然是不会的。”
温三夫人叹气:“都是我和你父亲没用,让你们受委屈了。”
母女三人聊了一阵,这事情也过去了。
转眼就到了谢谦的满月宴。
谢家人低调,但家中添丁进口是一件喜事,而且又是嫡长孙,就算是不大办,这满月宴也小不到哪去,各家姻亲请了,朝中处的好的同僚请了,谢老太爷和谢宜安的学生们也请了。
如此算下来人数就不少了。
当日府上的鞭炮声鞭炮声不绝于耳,客人络绎不绝,门前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
容国公夫人与曹国公夫人相携而来,身后还跟着容辞和曹国公府世子爷,这一行人一来,便将这热闹推到了最巅峰。
谢夫人和谢瑾一同前来迎接。
容国公夫人哈哈大笑:“恭喜亲家,今日我等前来讨一杯酒水喝。”
谢夫人道谢:“同喜同喜,几位能前来,谢家自当欢喜,快快往里边请。”
谢夫人和谢瑾亲自作陪,谢夫人带着容国公夫人曹国公夫人往女眷的院子里去,谢瑾则是领着二位公子往男客的院子里去。
府中到处都是人,这一路下去,就能碰见不少人,有忙碌来回的下人,有站在一起说话闲聊的客人。
曹国公府世子名曰曹鉴林,是个武将,瞧着高大英武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凌厉感,若是他腰间再配上一把佩剑或是佩刀,那可真的就是一个下一刻就能上马打仗的将军。
曹世子是个爽快的性子,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,他伸手拍了拍谢瑾的肩膀,谢瑾险些站不稳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曹世子哈哈大笑:“这点就站不住了,你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。”
谢瑾险些要翻白眼,因着谢夫人和曹国公夫人关系好,两人关系也算是不错,不过这个不错大多数都在互相嫌弃。
谢瑾觉得曹世子是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粗,曹世子觉得谢瑾是个只知道死读书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书生。
谢瑾曾用智力碾压曹世子,曹世子也曾在比试台上将谢瑾虐得想哭。
两人几乎是从小斗到大。
谢瑾看了一旁的容辞一眼,向他提议道:“要不你拍拍容公子去?”
曹世子哈了一声:“那就别了。”
他不想别被容辞打,容辞这厮,要是比领军作战运筹帷幄,或是才刚刚上手,有待历练,但要是上比试台,那几乎是把别人都吊起来打。
君不见昔日怀南王被打得多惨,那是脸面都丢尽了。
谢瑾掀了掀眼皮子:“你怕了?不是觉得自己挺行的吗?”
曹世子不吃他的激将法,也不怕丢脸:“不,我不行。”
谢瑾呵呵地笑了一声:“你也有怕的时候?”
曹世子摸摸下巴,心想,怕倒不至于,只是凭白自己找打,那不是自己作死吗?
明知不敌还要上,那真的太蠢了,他可不会干这种事。
真的不要太幼稚了
容辞走在一旁,听着这两人像是个三岁孩子一样争来斗去的,观鼻观心,仿若是没听见也没看见。
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人凑在一起会变成这样,曹世子英武不凡,颇有几分‘我自横刀向天笑’的傲然伟岸,可遇见了谢瑾,凭白地打了个弯,演变成了‘笑完我就去睡觉’。
谢瑾吧,风度翩翩、学识渊博、学富五车,是帝城有名的贵公子,谦逊温和,待人和善,世人觉得他就该是手捧诗书名画的。
到了曹世子这里,就像是多读了两本书也能吹嘘炫耀的。
真的不要太幼稚了。
可能是人生总有点几个奇奇怪怪的朋友,然后自己也变得奇奇怪怪的。
一行人走至院中,这一会儿院子里正热闹着,谢瑾带着二人寻了一处地方,又命人上茶,他略有些歉意道:“今日府上客人多,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还请二位海涵,我就以茶代酒,先敬一杯了。”
曹世子啧了一声:“以茶代酒算得什么,要我说,就该是拿好酒来,咱们好好喝几杯才算。”
谢瑾赶紧道:“今日想灌我酒的也不差你一个了,不过这会儿还没开席呢,你就饶了我吧。”
容辞喝了茶,目光看向院中,他并不是话多的人,坐着的时候仿若是山间的古松,静谧安然,风来时随风吹,风去后观自在。
一身清冷,仿佛也没有什么情绪一样。
院中人来人往,或是四处走动,或是聚在一起喝茶闲聊下棋品书,热闹得很,一如这凡间繁华处。
容辞握了握手中的茶盏,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,身上仍旧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