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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(1 / 2)

被子,暖暖的裹尸袋。

于鸦在回忆这具棺材里窥见自己荒唐的童年。

窗外树影婆娑,她乖巧地窝在于凪怀里,彼时那张脸要更圆些,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。哥哥下巴蹭蹭她发顶,轻声细语地念《爱的教育》,于鸦眨巴着眼帮忙伸手翻页。

静谧的,不掺杂质。

时常门被哐哐敲响,是陆冕嬉皮笑脸来送糖。他臭不要脸地钻进毯下,两具躯体隔着衣物触碰,灼热体温似乎跟着渗过她冰凉肌肤,激得于鸦没好气地掐人胳膊软肉。

热烈的,孩子架势。

幼年在无止境的身体检查里被翻来覆去纠正,又在一碗又一碗中药里浸泡,偶尔闲来外出——左手被于凪紧握,像抓着全宇宙的星光,右手被陆冕挠着手心,不屑于遮掩的习惯性犯贱。

三人行影子拉得老长,火烧云曛着即将到来的夜。于凪垂眸轻叹,将她衣领笼得更紧,生怕有一点儿风钻进去。陆冕幼稚地踩她影子,一副“怎么不配合一下”的憋屈模样。

小学的于鸦在日记本上写“好开心”。

“母亲”是于鸦生命中缺失的一片拼图,出生和母亲的死亡在同一瞬被世界宣告。“父亲”是存在感同样近乎为零的生物,于数华脑子里除了数学装不下别的。

幸好她有于凪,幸好她有陆冕。

幸好大家都还是孩子。

于鸦头次来月经是初一,暗红色流动在性教育缺失的家庭里,流动在没有妈妈的孩子双腿间。小姑娘因初潮惊恐不已,只能软着声音去问哥哥:“我要死了吗?”

于凪大她三岁,只是笑着揉乱她头发。

“不会。小鸦这是长大了。”

于鸦度过生理期的第一年格外难熬,往往日子不准,手脚冰凉出虚汗更是常态,当哥哥的便忙得焦头烂额,边处理学业边照顾人。

他主动挑起责任,四处询问班上女同学哪个牌子的卫生巾最好用,记下妹妹的每一次生理期,主动学红糖水该什么时候泡、揉肚子的力度该是如何。

朋友们调侃他“死妹控”,他只是笑。

于凪以为自己只是关心妹妹的身体,毕竟他是哥哥,这不是很正常吗?

他以为,他以为。

调皮蛋也没闲着。初中小孩儿尚且流行所谓“真心话大冒险”,陆冕一根筋,真就按同学说的去吻了他那什么都不懂的小青梅,虽说多少带点儿私心。

“看、看到了吧?”,唇瓣贴上又飞速离开,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,于鸦尚未反应过来,他自己倒是哆哆嗦嗦结巴了,“都说了我和小鸦是好朋友,亲一下又没什么!”

于鸦不明所以地点头。

她年纪尚小又长期卧病在床,学校那边基本是单纯挂学籍,偶尔去考个试,故社交圈子小得可怜——准确来说只有于凪和陆冕。两个男生都没有教过她长大了该如何同他们相处,她在这方面格外迟钝,只知道他俩不知不觉就长得好高好高。

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于凪是肺都要气炸。

彼时他以为自己的怒火是出自年长者的关心,毕竟于鸦这个年纪不应该做这种暧昧行为。

他以为,他以为。

于凪本可以直接靠数竞奖走少年班,但考虑到妹妹的身体状态还是放弃,多陪她两年也好。于是他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,胸部微微隆起,那双眼除了原本的天真,多了几分没来由的勾人。

种种符号隐喻着她的成长,他强迫自己不准去在意,却在无意间撞上于鸦换衣服时裤裆瞬间支起帐篷——他惊觉自己的下流心思,他把妹妹当作了“性”的对象。

“哥哥?”

于鸦好歹上了高中,男女间的基础常识还是有了,她微愣,正在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。

那肌肤是病态的白,像落着一场无休无止的雪,他的心脏埋在雪里,却是被捂得发烫。原本没有一点儿弧度的胸部现在变成两个小乳包,诱人啃咬,腿缝处的禁忌竟是看得他无端咽唾沫。

“抱歉……”

门被甩得“砰”一声响,于凪倚着门背气息紊乱,尚未疲软的阴茎硬得难受,他终于明白那些情绪从来不是单纯关心,分明是出自雄性生物本能的争夺欲望。

妹妹应该被他日夜浇灌,被捆在床上分开双腿,那双含泪的丹凤眼只能望着他,娇软的声音只适合发出呻吟,她白皙柔软的身体就应该布满道道吻痕,小穴必须被哥哥的阴茎堵住,要一直插到最深,掐着腰把她肏得支离破碎,直到子宫都灌上精液。

他告诉自己这都是青春期荷尔蒙作祟,这不是他,他不是这样的人,却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将她压在身下,搅乱花心肆意操干,说着荤话不断挺进,听她呜咽着喊“哥哥”,看双乳随着他的抽插乱颤……

他只能疏远,压下邪念。

眉间笼罩淡淡疲倦,眼底是深沉如海的晦涩,于鸦很少见他这样,她不解,更没把那场尴尬意外放在心上,仍习惯性贴近,蹭得他心猿意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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